“沈少爷的事,他自个儿肚里会有思量。我们不方便问那么多。”
“我知道了,阿成伯。”她将手上的电话小心翼翼地扣下去,人还在出神。
白雁松笑着走进办公室,问她:“怎么失魂落魄的?”
季子清醒过来,勉强一笑:“没事,我这边稿子快写完了,劳烦雁松前辈核对一下。”
“好,留给我吧。”
季子想到深更半夜要进单身男子的家宅中,脸上便烧红一片。她觉得胸口闷闷的,似有千斤坠,连气都喘不匀。
想些什么呢?那可是她从小跟到大的沈家小叔叔。小叔叔会害她这种白捡来的侄女吗?那当然不会!长辈是最体贴晚辈的,沈鲸淮也是。
只是一刹那间,她又想起沈鲸淮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眸,里头酝酿着莫名的情绪,叫人忍不住心慌意乱。
万一失忆的小叔叔就是鬼迷了心窍,与从前不同呢?那她该赴宴,该逃吗?
季子家有门禁,夜里出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按照李珍玉的话说,姑娘家晚上八点还出门,干的都是肮脏勾当,名门淑女哪个会深夜逗留?就算是看电影,晚上七点也早早放完了,该坐黄包车回家的,要不打个车都行。他们是正经家庭的人,最重规矩,不能深夜与人幽会。
该怎么出去呢?季子琢磨了半天,也不想爽约。
她趁着李珍玉入睡,想方设法找了赵姆妈过来。
李珍玉要养生,夜里总睡得早。她屋里熏了安神香,格外嗜睡,只要不是起夜上厕所,基本不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