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张小晨的手还没有包扎,脓血吧嗒的。张小晨举起那只手摇晃,示意他没法儿写,抓不了笔。
郭鸣毫不通融地想出变通办法:“你口述,赵安迪笔录。”
张小晨非常气愤,当着郭鸣的面就开始咬另一只手的指甲,咬得咯嘣咯嘣,还把指甲的碎屑四处乱吐。
对于弟弟的仗义相助,张小晨感激涕零。他用那只没有发炎的手不断地去拍弟弟的胳膊,声称他会永远拿弟弟当朋友,“割头之交”的朋友。
弟弟借故找圆珠笔,躲开了张小晨的拍打。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恶心张小晨的那一双手。他同情他的病因,却嫌恶他的病征。
就这样,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一直挨到下课。弟弟本质上是个乖顺听话的学生,不冒尖,可也没犯过大错误,从来没有沾过检查的边,不知道“检查书”应该怎么写。张小晨虽然有经验,但是因为常蹲办公室,成了“老油条”,不在乎,能赖就赖着,赖过去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