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的骨架被巧妙地叠着,因此能放进口袋里。
“你连这个都卖。”
韶声瞪大了双眼。
“放吗?”
“放。”只要不再和陌生人乱搭话,她怎样都可以。
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小溪旁的荒地。远远看去,地上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绿雾,但走近却看不见。
溪旁生着一颗老柳树,柳树的枝条虽乍看上去光秃秃,上面却悄悄鼓起青色的叶苞,再过段日子,便要从中生出嫩嫩的绿芽了。
韶声拉着纸鸢的线,将它越放越高。
她以前从未在这么开阔的地方放过纸鸢,也没放过这么高,高得变成了空中的一颗小点。
当然,部分是因为,她心里存着和齐朔竞争的一股气。
她不能比他放得低。
齐朔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笑眯眯地看着她,将自己的纸鸢扯低了一些。
韶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便有闲心和齐朔搭话:“我一直想问,官府借种子出去,收回的时候岂不是很麻烦?还的时候还什么的都有,度量不齐多难算。到你那里,不会累死吗?”
齐朔:“不会呀。那位大哥不是还说,人丁田产皆登记在册。因此,将军府只需在春耕后,依照各地借种的数目,田丁的账册,制定年末征收的计划,计划以钱粮计,国库也只收钱粮。而后,再将计划层层分下去,由各级官员自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