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给了七天婚假,但潘美红次日就上班了,与以往起得一样早。 她要阮平一同去,阮平说要给陶班送糖,还要去图书馆还书。 潘美红没有强求,告诉他饭在锅里,匆匆走了。 第二日,阮平借口吃坏了肚子,潘美红什么也没说。 阮平不拖她的后腿,但也不想如她那么上进。婚假是合法的,为什么要献出去?第三日,潘美红让阮平上班,她没命令,说看不到他的人影,她不能集中心思。 要不去吧? 哪怕你在一边看着呢,行不? 她目光灼灼,口吻却是央求的。 阮平突然生出一丝怜惜,说好吧。 潘美红拽拽阮平的耳垂,不让你白去的。 潘美红要驮阮平,阮平没坐,他喜欢跑,不会因结婚而改变。
日子就这么过了,看似与以往不同,但细想想,又没多大的不同。 阮平不用设闹铃了,用不着,潘美红脑里自带,一到点她就醒了。 阮平甚是惊奇,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有她热饭,他可以多睡一会儿。 也只是一小会儿。 潘美红从不迟到,也不允许他迟到。一个蹬车,一个奔跑,相距五六步,像在比赛。阮平不愿意靠得这么近,但他加快,她蹬得越发猛了;他放慢,她也放缓。 在宽城的黎明,他们是一对奇怪的身影。
除了工作,潘美红对阮平的要求并不严,别人喊他喝酒,潘美红从不阻拦,只嘱咐他别喝醉。 当然,就是喝醉了,她也不斥骂他。 有那么一次,阮平泥一样瘫在酒桌上。天已经晚了,一帮人正琢磨怎么往回弄他,潘美红寻了来。她将他放到自行车上,没让任何人帮忙。 担心他摔下来,她小心翼翼,回到家已经半夜了。 次日,她只是数落他不爱惜身体,差点耽误上班,再没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