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往外蹦出一个字,脸上血色就少一分,到最后化为死人般的煞白。
管事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启禀太后娘娘,陛下每回上庄子来,都要查问一遍试种田的近况,并亲自到田埂上查看,有时还会和田间的老农交谈一二,似乎在讨论农事上的问题。回到居处时,陛下也常常手不释卷,经常让小人去外头书肆搜罗农事相关的书籍。恕小的多嘴,陛下在庄子上时并未沉溺女色……”
安王妃听得啧啧称奇,忽然面露感伤,转向太后低低诉说。
“想不到陛下竟是这般用功,是我们这些庸人错怪了陛下。想当年,夫君也是这般勤恳,夜夜挑灯读书,不至三更不肯休息。否则,也不至于……”
太后脸色也变得哀伤起来,拍了拍安王妃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流言止于智者,不过,任由它这般传播开去,对陛下的名声确实不好。”
她噙着一丝冷笑看止薇,好像屠夫正在用严苛的眼光挑选今天该杀哪头猪。
“你既是陛下的奴婢,自然该为陛下解忧,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手一抬,就有人半搀着管事下去了,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拖了出去。
止薇心里突突地跳,直觉对方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可她猜不透太后这头蛰伏多年的老狐狸在想什么,反正,太后看她不顺眼,决不可能把她弄进宫。想要根除流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