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么算的。”王贤不禁苦笑道:“永春侯王宁,那天也是到汉王府吃酒的,还有镇远侯顾兴祖,只是因为恰巧不在京城,不然还能少得了他?”
“哈哈,这你就外行了。”张輗笑道:“你终究不混勋贵的圈子,对这些人不了解。像宋琥、李茂芳、高福那些人,跟汉王牵扯太深,不得不跟他一起造反,其余人虽然和他关系不错,但还不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在他们心里头,就算再向着汉王,摆在第一位的永远是——皇上。”他端起酒盅呷一口小酒,潇洒笑道:“不信你看那王宁,虽然也去吃过酒了,可这阵子他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几个意思?”
“不是说病了么?”王贤道。
“他就是个药罐子,一年到头啥时候没病?”张輗冷笑道:“这种老药罐子的心态其实好揣摩,年纪大了、冲劲儿没了、胆子小了,本能就排斥造反这种刺激的营生,何况皇上还手握重兵远在北京,借他三个胆,也不敢造他娘的反。”
“那他干嘛还去汉王府,惹那一身骚?”王贤轻声问道。
“我话还没说完。”张輗道:“他蠢呗。他身在勋贵这个圈子里,总觉着人人都好像站在汉王一边的,和太子比起来,汉王好像强出不止一头。他就担心了,万一汉王要是发动起来,真要成了怎么办?自己不就被秋后算账了?所以聚会他也去了,估计也跟着斩鸡头、烧黄纸了,这样将来汉王成事儿,怎么也有他一份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