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卢定涛坐回驾驶位,用尽可能轻快的口气将这个问题带过:“很多年轻人都不再驻守同一个岗位。”
“你是怕连累人。”梦姨也笑了:“你从小就不让人操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啊,是被你爸跟你两个男人,惯成这样的。”
直至卢定涛重新发动了汽车,梦姨才再度开口:“我可能知道,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事情?”卢定涛眺望前方的红绿灯,似是漫不经心。
“你爸爸,”梦姨的声音很平静:“年轻的时候就爱做善事,我们刚刚交往的时候,他年年都去参加无偿献血,还加入过野生动物保护组织,他特别喜欢动物,尤其是爬行动物类,假期里还跟随学校社团,专门去考察过一趟云南边境。”
“可是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从来都不生气。他要求自己做个一等一的好人,却从不指责任何人,哪怕是听说了很残忍的事情,他也不和别人一起骂坏人。”
卢定涛回道:“我爸也跟我说过,他信儒学,‘厚己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这是孔夫子的原话,我至今记得。”
“后来有一天,我陪他去参与一次禁毒主题的讲座,主持人邀请了一位戒毒成功的人上台时,他忽然转过来问我,问我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