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的大儿媳陪着钱娇娘到了静心阁,她们先进了偏厅,大儿媳听了公爹派来人的交待,问钱娇娘是否需要屏风阻隔,钱娇娘笑道:“我原不过一个小老百姓,哪里有这些大家小姐的派头,不必!你们几个,便跟大少奶奶留在此处罢,碎儿,你去煎碗茶来,一会儿给我送进去。”
碎儿领了命,清雅看了钱娇娘一眼,钱娇娘对她点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钱娇娘出来自廊道往大门进了正厅,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挺胸跨入门槛,里头品茗的三位大人都起身相迎。杭致与洪泰坐于首位,马东长坐右面下首第一个,钱娇娘便坐了左面第一张椅子。马东长一坐下就使劲给钱娇娘使眼色,钱娇娘不解地问:“马爷,您眼里进沙子了么?”
马东长的眼半挤不挤地僵在原处,见杭致意味深长地望过来,他连忙使劲儿揉了揉,“是呀,哈哈,哈哈!”
“那马爷可是要人帮您吹吹?”钱娇娘关心道。
“不必,不必。”马东长扭头与洪泰对视一眼,孺子不可教地暗叹。
杭致不着痕迹地打量钱娇娘,不免纳闷。上回见钱氏那般护夫,应是个敬慕丈夫的妻子,更何况便是普通夫妻,听见夫君被软禁于宫中,也该害怕担忧才是,可这三日都过去了,邢夫人为甚还如此容光焕发,半点不见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