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狱警送他到门口,半是警告半是玩笑道:“出去了就好好做人,不要再犯事儿啊,平时没事可以来找我们喝茶,但可千万不要再进号子。”
萧晨微微一笑,比之当年,他的笑里多了几分与世无争的恬淡,轻声说:“不会了。”
老狱警将背包还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去吧,应该有人来接你。”
萧晨只是笑,没有说什么,慢慢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锈铁的厚重大门在被他背后关闭,他看看周围,这里是远郊,荒无人烟,入眼都是葱绿到处树和草。
哪有人来接他?
他低头笑笑,凭着不太清晰的记忆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他的心境很平和,十二年的牢狱之苦早就磨平了他所有尖锐和菱角,他像一块玄铁泡进硫磺水里,被洗涤去了所有戾气和杀气。
走了一个下午,他终于走到近郊那栋木屋——几十年前陆恒止为他母亲搭建的那栋木屋。(291)
木屋在陆老先生去世后就没有人再打理过,已经很荒废残破,只有院子里那棵枇杷树还生机勃勃,树下萧月的坟墓上也长了很多杂草,萧晨走了过去,跪在墓前,小心地除去坟上的杂草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