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听不出真假,可若真是如此,宋锦茵不会到此刻才开口。
周延安想得明白,只是他虽因着裴晏舟的伤感到心口沉闷,却仍是因此想到了其他。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是不是?”
男人开口,见宋锦茵并未出声反驳,他又接着道:“如今该是你最好离开的时候,不然待他醒来,经历过生死的人,执念兴许会更深。”
“周大哥为何不担心他的伤势?”
“我担心。”
周延安瞧见了宋锦茵微蹙的眉,和她眼中的怀疑。
他心里有愧疚闪过,却并未逃避,而是直接对上了她的目光。
“我与他幼时相识,他对我,同家中兄长一般,我如何会不担心,可我如今要考虑的,总是要比以往多一些。”
“比如怕我耽误他与许家的婚事,是吗?”
“你......”
宋锦茵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面前男人的脸色有一瞬的微变。
他没想过,夹杂在心底深处的一些私心,竟这般被宋锦茵说了出来,且平静到好似在说旁人的事。
“你是如何知晓?”
周延安有些许迟疑,却听姑娘声音缓缓落下。
“我也不算知晓吧,就是从适才周大哥的相劝中想了想。”
宋锦茵笑着道:“你已经帮我逃离过一次,按着曾经的情谊和你的性子,是为着没法与故人相认也好,亦或是将我放走也罢,你都该对他生出愧疚,怎么都不会是,在昏迷不醒的裴晏舟跟前,提醒我再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