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躺在院子里,又身陷孤独之中了,不仅闷闷不乐。跟农民们在一起,他可以独善其身,可他的朋友们可是不许他孤独。在这个安全的院子里,那只小公鸡挺招他喜欢的:它孤独无助但满怀生命热望地叫着,最终因为腿被缚着而在无助的耻辱中停止了叫声。这一天中,驴子在棚子里“嗖嗖”地甩着尾巴。那死过的男人躺着,全然远离生命,意气消沉,厌恶了这死一样的生。
那女人拿来了酒、水和甜糕饼,叫醒了他。他便吃了一点,为的是让她高兴。天儿热,她蹲着伺候他吃喝时,他看到了她罩衫下枯瘦的胸前垂着的乳房。他知道她希望他要她,她还年轻,不怎么丑。从来没有领教过女人的他,只要想,就会对她产生欲望。但他不能对他有欲望,尽管他微微地感到被蹲在一旁的她那柔软但丑陋的肉体吸引着。但他不能同她的思想和她的意识相溶。她喜欢的是他的钱,还想从他这儿得到更多。她想拥抱他的肉体,但她那个小心眼儿却僵化、短视、贪婪,她的肉体自有其贪欲,对回报毫无敬重。因此他对她悄声说了句好话,就扭过身去了。他不能抚摸那娇小的身子,便毫不迟疑地转身不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