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个小时过去,最后“一盘菜”该上桌了。潘银莲吓得两条腿直抖搂,手中的“家法”也有些拿捏不住。后悔已晚,她只能硬着头皮朝上冲了。她打小就没演过戏,连在学校排文艺节目,也总是朝后缩。没想到,让贺加贝一下还把她推到前台,要正经演戏了。镇上派出所所长到后台说,开演后,观众都快聚到上万人了,连县城都有开车来看戏的。这更是加重了潘银莲的紧张情绪。
贺加贝演完单口节目,下来改妆、换行头。舞台上临时插了镇城村主任的一段话,这是提前安排好的,算是垫场。主任在追查:“谁趁上次看《窦娥冤》,把县剧团一个好勾锣偷走了。给人家新买一件,人家都不要。说那个勾锣子打了几十年,声音好得很,赔都没法给人家赔。谁拿了赶紧拿出来,悄悄放到村委会门口就算了,村上也不说你是贼。要不然,等我查出来,村里就跟你不得毕,啥好事以后都别想!”村主任一边说,一边踅摸侧台,看贺加贝准备好了没有。贺加贝累得够呛,加上换妆换行头也麻烦,急忙不给他打手势,他就继续在台上胡发挥:“哪个偷了人家县剧团的勾锣子,是准备回去给你丈母娘做丧事吧!做丧事也有和尚道士,庙上不缺勾锣子,还轮不到你偷。做小偷,下辈子不变矮子就变矬子,没一个好货!”贺加贝急忙给他打手势,他才住嘴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