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零花钱有以前外公给的,也有外公走后每年守岁时周闲给的,学校各种交费花了一些,剩了一千五百块钱,一套买下来,还剩一块钱。
虽然质量跟那些精品西装比不了,但已经尽她所能了,那时候想,等以后她上班挣了钱,一定给他买最好的西装。
周闲看见衣服后的第一反应也是退。
“你傻不傻,买这么贵的有病啊,街头马裁缝那就有便宜的。”
退是退不了了,因为在周闲看到之前,她已经学他上次提前把吊牌撕了。
周闲从小就会做生意。
他穿在身上跟戚帅那群人显摆了一天,然后戚帅那些狗腿子都跟风弄来西服穿,一群人以周闲为首,满大街的晃悠。
那时候的周闲,身上还有股野气,虽然穿着规整的西服,但总有种衣冠禽兽的味道。
他是个很自律的人,无论再忙也会抽出一点时间锻炼,宽肩窄腰,挺拔的肌肉把白色衬衫撑的很开,顶着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满身的荷尔蒙气息,引来众多小姑娘的追崇,连阿姨们看见了都一步三回头。
那样的阵势,当时在那条老巷子短暂的掀起一股少年西装热潮。
街头的马裁缝把缝纫机踩冒烟,最后含泪把赚的外快送一半给周闲,周闲把钱又送回了她的存钱罐。
那时候,他们很穷,却是她这辈子最深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