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殉节一说,末将不敢苟同,死纵然容易,可最难的却是活着啊!”
“活着?最难?这是老夫生平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崔涣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翻眼反问。
“蕃人祸乱长安,阉人助纣为孽,朝臣宗室惨遭残杀,如果末将能够在此时站出来,从中协调蕃人,以待时机图举大事,就算身背骂名又如何呢?”
他的这一番话终使崔涣动容。
“你要清楚,一旦走了这条路,就有可能回不了头,一辈子背负骂名,难以翻身,难道你就不后悔吗?”
“末将身许社稷,身后之名又算得上什么呢?”
瞬息之间,崔涣的老眼湿润了,只见他挣扎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李光弼深深一揖倒地。
“请受老夫一拜……”
“相公万万不可,末将可受不起啊!”
“不,你受得起!”
至此,崔涣的面色淡然了不少,在李光弼的搀扶下缓缓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