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哈迈德:
你的话使我想起了我读过的纪伯伦的一篇文章,题目为《麻醉剂与手术刀》。我看你呀,也像那位隔着乌云看东方的作家一样,把东方的情况过分夸大了。
法里德:
是的,我和那位叙利亚作家的见解相同。过去我也认为那位作家夸大其词,只看到东方的黑夜,看不到东方的黎明,只看到叙利亚的冬天,看不到她的春天。如今呢,我认为他的看法是对的,我也和他一样了。
艾哈迈德:
你不要夸大其词。还是让我们像医生看病人那样看看当前的情况吧!你把聪慧归于土耳其人,而把愚蠢归于叙利亚人。我呢,我说这二者都不精明。
法里德: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艾哈迈德:
我是穆斯林,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东方人。我在欧洲生活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晓得了伊斯兰教的伟大,认识了伊斯兰教在现代文明中的中心位置。我回到自己的国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流浪在乡亲与朋友之间的一个异乡人,并没有对伊斯兰教光荣熟视无睹。我在瘫痪了的东方人之中,也没对东方繁荣前途感到失望,东方是一巨大现实,伊斯兰教是一伟大真理。土耳其人蠢就蠢在企图压制阿拉伯力量。阿拉伯力量之于伊斯兰,如同心脏在肉体中的地位。将要饿死的阿拉伯人蠢在放着满山遍野的生命面包不吃,而去咀嚼那些萝卜须子。土耳其人独揽统治大权,势必将土耳其人推向消亡。被称为改革家的有头有脸的叙利亚人,他们只相信自己在上院中的职位,这使他们无法知道奥斯曼政治家已为每一个翘首望天而脚却插在水中的人建造了仅为二十平方英尺的驴圈。这就是愚昧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