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脑袋嗡嗡的空了一块,好像放久了的鸡蛋,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沙哑地答道:“不严重,不严重,昨天有点厉害,今天好多了。”
听到老伴说不严重,月梅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她对他说道:“等孙女病好了,我再想办法回来一趟,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多多保重。”尽管月梅知道,孙女病好后,她肯定也回不了老家,因为小花还小,而她的亲家已经被她的儿媳妇撵回了家,所以她肯定要留下来把孙女带大,但是她想,上班都能请几天假呢,难道她老人带孩就一定要全年无休吗,她也可以请几天假回去看看生病的老头子吧,不然她实在不放心。
老许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仍旧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就像一截槁木,仿佛因为月梅突然告知他不回家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似的。
月梅看到老伴情绪很不好,只好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安慰说道:“老许,不是我不想回来,我都买好了票,到了高铁站,是咱们的儿媳妇,老三的媳子,追到高铁站,她可是娇滴滴的大学教授,她当着那么多陌生人的面,向我下跪,央求我不要回去,你想想,她一个上海城里长大的姑娘,平时骄傲得跟公主一样,她什么时候给我们跪过?结婚的时候,她也只鞠了躬的!我受了她那么大礼,怎么可能不答应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