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珠是南塞国宝，能伤众人，却独不能伤自己，聪慧如应明月，自然是明白其中关窍。应明月虽聪慧过人，却向来不是长袖善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此种情形。
实话？她究竟是谁——若月，蓝月，东宫明月，还是自己毁了自己神庙的应明月。这些仿佛都是实话，又仿佛全是满纸荒唐。
应明月只得颔首敛目道：“微臣，东宫明月。”
“东宫明月？你信不信哀家将东宫家全部关进天牢严刑拷打，看看东宫严到底有没有你这么个外甥女！”
应明月微微攥紧了拳：“微臣不敢欺瞒太后。东宫家的忠心，天地可鉴，太后这么做怕是不妥。”
独孤泠一脚踹开蓝柯，向应明月走去。她在应明月面前站立，从拇指上卸下一枚碧玉指环。
应明月认得那枚指环——曾经，在她与独孤太后初见过招时，独孤泠最后用那枚指环，弹出银针，抵住了她颈上的肌肤，逼问她究竟是谁。
独孤泠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抓过应明月的手。独孤太后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应明月的手腕都拧断，她用尽了全力抓紧了应明月的手，却是颤巍巍地将那枚指环往应明月的手上戴去。
指环颤抖地戴上应明月的手指，那苍翠的碧，在应明月的手指上稍稍淡了几分下去，但仍然露出了较深的绿。
“三级碧？”
独孤泠握着应明月的手怔愣片刻，再抬头平视她。一双凤目中情绪复杂，有两潭漩涡，不停变换，慢慢地泛起了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