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不好,扎,扎进看热闹的人群里没,没敢露头,”虾米哆嗦着嘴唇继续说,“我看见老,老钱的脖子歪了,血像喷,喷泉似的往天上喷。警察就上去给他堵着伤口,不,不大一会儿急救车来了,哇,哇啦哇啦拉着老钱走了。胡东和小炉匠就,就被拷上铐子抓进了瞽车……我,我就打了个车跟,跟着警车走,我看见他们进了河东公安分局。我没,没敢进去,就去了附近的医院,我看见老钱被人抬着上了抢救室,旁边的人都,都说老,老钱死了。”
“你不是回来过一趟吗?”我问,“刚才又回去看了一次?”
“是啊,”虾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当时我吓傻了,没,没敢在那儿‘靠’,就回,回来找法哥了。”
“我一听出了这事儿,头都大了,”长法说,“本来我想自己去处理,后来一想,要是真出了人命还得找你啊。”
“你直接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能那么没有水平?”长法喝了一口酒,舔着嘴唇说,“我直接找了我在分局的一个哥们儿,把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我说,我一个关系不错的兄弟,跟人发生了一点儿经济纠纷,一怒之下把人家给砍了,被砍的那个人很可能活不成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我哥们儿问我,是不是刚才在前海发生的那起案子?我说就是。那哥们儿说,我帮不了你,这种案子即便是不出人命也是很大的刑事案件,天王老子也帮不上忙。我说,如果被砍的那个人理亏,他认了,不告砍人这一方呢?他说,那也得处理,无非是在量刑上有些酌量罢了。我马上又派了虾米回去看老钱的生死,这才抽空给你打的电话。远哥,以前我也遇到过诈人失手的情况,可是都没有这次严重,当时确实有点儿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