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孩子视角显然被导演主观意识操控,是一个通过她窥视种族仇杀的工具,片中有些兰妮眼中明显的主观景象:餐桌下窥视大人争论的仰拍,阳台放风筝、撕裂布娃娃和打碎盘子象征国土分裂,幼女婚礼上发现新郎是老头时音乐停止(主观声音暗示女性地位低贱),将兰妮的个体生命记忆放置在历史记忆中,诱使观众进行单向度解读,最明显的一场是冰糖人在公园里. 表现内涵的音乐很典型,如母女跳华尔兹衬托贵族家庭与时代格格不入,冰糖人在车站焦急等待后目睹满车厢的受害者,男声低呤烘托种族大迁移的灾难,收音机里尼赫鲁的讲话声交织着听众的欢呼与怨言,奶妈与按摩师初夜时清唱与打击乐的对立进一步动摇冰糖人的内心,做出背叛兰妮信任的举动,片尾一樽樽白色圣像前成年兰妮的身影,是个体对历史发. 佐临曾以“鸯蝴太轻”为由拒绝执导(《无价之宝》原名为《无价之宝》),轻,便是轻在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及批判稍欠力度. 40年代,进步文艺评论对喜剧依然抱持着相对暧昧、保守的态度,担心民众们在笑声中忘记了痛苦,疏泄了对现实的怨恨与不满. 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价之宝》当然是一个相当具有社会问题意识的代表性文本,它一点儿也不轻. 虽然缺乏对复杂纷乱的现实情境的描摹,但彼时上海物价上涨、民不聊生等大量事实在细节的铺排中也可见一斑,且小人物们的思想和行动,都有当时社会现实的脉络可寻. 石挥的戏剧式表演将五官及肢体开发到极限,李丽华也将媚俗而又矛盾的状态也演绎得细致入微,以至于在故事最后,当李丽华选择了“坐在自行车后座笑”而非“坐在宝马车上哭”时,竟是如此地合理且毋庸置疑. 这是疾苦民众们在爱情上辉煌的胜利与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