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于队,其实我一直很恐慌。”
于慎之不解地看着他。
“我总觉得先生会撑不下去,可能就是明天,但也可能是五年后、十年后……他这些日子话很少,白天工作,晚上……我其实真挺怕的。”
“但如果哪一天顾先生真的倒下了,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因为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强撑着;唯一就是顾老太太,我不敢将这些跟她透露,如果顾先生哪天突然没了,老太太得伤心成什么样。”
季沉喝了一大口酒,冷风混着冷酒灌进喉咙,瞬间让人清醒不少,他说,“外人只见他人前冷漠克制,前妻死了能在短短几天就调整好状态坐镇顾氏,但他们不知道他在人后的疯狂跟挣扎,”
季沉的声音慢慢散在风里,“如果于队见过那样的顾寒生,那么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一杯酒被两人两口解决掉。
外头气温很低,很冷,寒风刺骨,但两人却谁都默契地不想进去。
于慎之将空杯子放在栏杆上,手肘撑着冰冷的栏杆,低头盯着自己脚边那个透明的玻璃小水缸。
他弯腰低头将这个水缸拿起来,里面是一条小乌龟。
季沉看了一眼就别开头,“其实它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只是外头气温低,尸体被冻硬了,不会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