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独在车间里干过活吗?”李伟直截了当,猜到什么就问什么。张永生回忆了几秒,肯定地回答了他:“干过。去年春节,他说有个急活,让我陪他去车间借用机器。我带他过来了,他自己干活我就回去了,后来他干完以后给我打的电话,我再接他出去。”
“干了多长时间?”
“三天吧,我记得是初一到初三。都是他自己早上来,然后我把他关到车间里,他自己带饭干一天,晚上再让我接他。这几年厂子效益不好,加班不多,不少车间都快解散了,我这么做也是—— ”
“他给你钱了?”李伟冷冷地问。
“几百块而已。”张永生在李伟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终于挺不住了,“半帮忙嘛。一来他是我的老主任,二来他自己带料加工,也是帮他战友的忙,也算成人之美。”
“他和战友收费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收吧。”
“为什么?”
“老主任是个特怕寂寞的人。自从他儿子死了以后,他和怀志的战友们联系很频繁,经常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帮他们解决各种问题。
我们私下都说老主任应该去做生意,左右逢源,还都是免费,你说人缘能不好吗?我琢磨,他是以此来排解失子之痛。”